Rai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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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就這樣

大學的時光很快但卻很值得留戀,總有很多或美好或痛苦或高興或傷心的事情讓你無法忘懷。畢業後,就像一片從樹幹上脫離的落葉不知會被風吹到哪個角落。

大學宿舍的回憶依舊停留在那熟悉的一幕幕,陳老狗依舊像往常一樣油頭垢面的邊吃泡麵邊看那個已經記不住是什麼名字的主播在賣弄風騷,然後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繡花還是玩著已經被我們棄坑很久的天天酷跑,桌上放著一大片試卷,電腦裡一個講的唾沫橫飛的導師在拼命的講應試技巧。友哥在陽台煲電話粥,時不時來屋裡拿根煙續上,恨不得直接住在陽台。而我拼命的罵著 lol 現在小學生怎麼這麼多,然後繼續坑著我的小學生隊友們。

後來因為學校放假,宿舍已經不能住了,友哥、雞哥和我拼命的找房子,當時窮啊。過年找短租房真的很痛苦,更何況還要找便宜的。

搬進賓館的那天,我們三個走過幽暗狹長的小巷,打量著這個在廢棄駕校旁邊的賓館,總有一種進入賊窩的感覺。每個人都拎著重重的行李,一開賓館的門,那台不知道幾幾年的大屁股電視就放在土黃色的桌子上,桌角旁邊全是鼻屎,牆壁上的壁紙三三兩兩的掛著,潮濕的廁所讓整個屋子弥漫著一股發霉的味道。但是總算還是有一個住的地方,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到了晚上,冰冷的風從房間各個縫隙吹進夜晚的空氣,我們所有人都寄予眾望的空調耷拉著扇葉,裸露的紅外接收器接收到遙控的信號開始運作,呼呼的吹著涼風。三個大男人研究了很久,然後得出一個結論,tm 這個空調只能吹冷風。一臉懵逼的我們默默鑽進賓館那層薄薄的被子裡。

漫長的夜,感覺蓋著的被子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友哥說我們回寢室拿被子吧,太特麼冷了。但沒有一個人願意從被子裡爬起來,終於,我也凍得忍受不了了。三個人大半夜爬起來,外面已經飄起了小雪,馬路上一大塊一大塊的都是凍得硬邦邦的冰。從賓館走到我們學校的路上簡直就像整個人掉進了冰窟窿裡。到了寢室,趕緊打開空調感慨還是宿舍好。然後三個人抱著被子,再次一頭扎進寧波特有的 360 度無死角的妖風裡。

那段日子真的感覺到要離開大學這個象牙塔,慢慢開始生存在這個社會中了。對,就是生存,當時快要畢業的我們,根本沒有什麼方向,完全不知道未來會做什麼,更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樣生存。

後來臨近畢業的時候,我和雞哥從三江離職,當時雞哥一門心思想往上海或者杭州去,而我的確沒有什麼方向。然後到北京、杭州、寧波四處找工作。因為家在河北的原因,本來還挺想去北京混兩年的。無奈的是,當時還沒畢業,為了拿學位證只能先在寧波和杭州找工作。然後,友哥也去了杭州,我在宿舍看著無憂無慮的澤鑫,總感覺特麼生活不能這樣過下去。然後往杭州跑了好幾趟,因為當時確實沒什麼資源更沒什麼錢,然後就坐最便宜的火車,面完又坐火車回寧波。當時剛畢業,鬼知道工作該怎麼找,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更不知道所謂的工作能力是什麼概念。

最終還是在杭州找到了公司,然後風風火火的從寧波搬了一大箱子行李過來,當時還沒有住的地方,然後找了一個在網吧裡的賓館,記得好像是住一天要六十多塊錢,總是要安頓下來的。其實,那個時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只是知道自己到了杭州。因為這家公司薪水待遇還可以,也確實住那種破舊潮濕的賓館受不了了。咬著牙跟別人合租了一套民居。慢慢的生活才算穩定下來。接下去偶爾跟雞哥、友哥他們出去聊聊天,慢慢的開始對附近的環境熟悉起來。

在這家公司工作了大概兩三個月的樣子,發現其實這家公司並不注重技術,而且跟我理想中的公司完全不一樣。跟家裡說了以後,家裡說讓我好好工作,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剛畢業老老實實的幹幾年。但是,如果在一個公司裡,工作的很憋屈,我真的是忍受不了的。然後,我毅然決然的辭職,又進入了無業遊民的狀態。那段時間我在家想了很多,也拼了命的面試,只想找到一個我喜歡的公司。記得最多的一次,一天面試了四五家公司,杭州各個地方都跑遍了。那個時候,我真正意識到自己的渺小,意識到這個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和公司。

然後我就來到了現在這個公司,起初吸引我的地方在於公司是技術導向的,而且我對公司產品十分的感興趣。慢慢的越是深入越是發覺自己喜歡這個公司的氛圍。我很慶幸自己來到這裡,更希望自己能夠在這裡慢慢沉澱。

日子越過越好,我跟雞哥一起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感覺又回到了大學時代,生活也越來越有意思了。偶爾會寧波找哥們兒玩,偶爾去其他地方逛逛,偶爾自己燒燒菜。感覺現在的日子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但一定是我喜歡的。

這就是我的 2016 年,不再僅僅只有技術的 2016 年,我喜歡上了燒菜,有一群兄弟在身邊,唯一遺憾的是,我不知道那個她現在在哪裡。

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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